【希梦】Ten thousand
尝试第二人称视角摸了篇短打。本篇手感不佳，写的跨度较大，文风断层。食用需谨慎✓
Summary：你的兄长和你的老师，他们和你的故事
你第一次知道“新万年日”的习俗时，是在儿童读物上看见的。
那时候的你刚满一百岁，坐在梦比优斯的腿上，看着绘本上的插图。蜡笔涂制的等离子火花塔在蓝黑色为基底的纸上翠绿得夺目，下边一个个银色的圆圈代表攒动着的奥头。你看不懂，张开嘴想要问些什么，却把奶嘴吐在了绘本上。梦比优斯如往常一样耐心地拾起它放在一边，轻轻拍着你的背说：“新万年日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哦，每个奥特战士都会迎来那么一天。”
他告诉你，新万年日就是每一个奥特战士刚满一万岁的那一天。在这个特殊的卫星循环中，一万岁的年轻奥可以来到等离子火花塔下，闭目祈求一份礼物，然后这份礼物就会变成现实，陪伴在ta之后的每一天。
这就和在圣诞节时会来派发礼物的奥特之王一样有意思。于是你开心得挥舞着双手，期待着自己一万岁的到来，你甚至都想好了该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了，尽管在目前看来，可能是一份非常幼稚的礼物，比如一个新奶嘴，一条新印花餐巾，或者漂亮的鲷鱼烧玩偶什么的。
你很快就长大了，两百年的光阴对于奥特战士的生命来说实在微不足道，现在的你已经可以利用简单的漂浮和奥特念力去学校，自立得有些早熟。你早就把新万年日这个愿望抛在了脑后，因为你最近有了更重要的心事。
你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是你偶然发现的，因为在之前三百多年的时光中，你的睡眠质量一直相当不错。这一次或许是晚餐时喝了太多的果汁，半夜的你只感到小腹肿胀，不得不起来活动身体。你在房间里简单漂浮了两圈，忽然发现门缝里透出些微光，那是只有梦比优斯半夜任务结束归家时才会开的备用照明系统，现在你的这位兄长按理说应该熟睡了才是，他每天在警备队都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需要休息。
难道是有外人来了吗？你有点紧张，轻轻把房门挪开一丝缝隙，在这道狭窄的空间里，你看见梦比优斯坐在餐桌前，手上划拉着光屏，大概是在浏览讯息。没有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梦比优斯起身收起终端，轻手轻脚地去打开门，显然是早就约好了的。随后，你看见他飞快扑进一个群青色的怀抱里。
你印象中体色为群青色的蓝族熟人就只有那么一个————
“希卡利。”你听见兄长放轻了音调呼唤着他，这是你从未听见过的语气，欢快中有着些许羞涩，还有更多的是你没法理解的东西。你只觉得很奇怪，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并不讨厌。
这位蓝族是光之国的首席科学家，你第一次见到他时，是被梦比优斯牵着手过去的。“你看，他已经会走路了哦！”兄长的话语让这位看起来冷峻还有点不近人情的男奥面色缓和，竟然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他打量着你，然后蹲下身拉过你的另一只手，欣赏着上面金红色和银蓝色交织的花纹，作出评价：“嗯，很健康。”等他再次站起来时好像要弯曲手臂靠近你的兄长要做些什么动作，但似乎是注意到了你的存在而作罢，只是和他握了握手，像一对普通朋友。
梦比优斯的这位“朋友”就成了你的老师。偶尔你会去科技局见他，趴在办公桌的一角上写作业，而希卡利老师则是处理他的工作，蓝族站在数据海的中心，无论何时看上一眼都是可靠成熟的存在。他总是会在你回家前给你塞一把糖果，顺带往你的腰上挂一个小袋子，里边是些他当日制作出来娱乐的小玩意儿，说是代为转交给梦比优斯哥哥当礼物。
你很乐意做这个邮差，何况还有糖果加持。于是你每天睡前都会在兄长为你拉上被子的时候向他夸赞希卡利老师的温和手巧，还有他不错的长相。梦比优斯听完这些后就会温和地笑起来，你知道他认可你的说辞。
现在希卡利老师和梦比优斯哥哥在玄关处紧紧相拥，从你的视角可以看见蓝色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兄长的背鳍，然后慢条斯理地划开，指尖探入。你听见梦比优斯惊呼一声，然后把脸凑了上去，他们的头贴得很近，看不清在做些什么，只能听到一些黏糊着吮吸的声音。
不知道吮吸的声音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稍微分开一点点，兄长的背鳍根部都好像有些发红。他双腿一发力，整个人就夹挂在希卡利老师的身上，蓝族长辈有力地托起那银红色的腰肢，磁性的声音也压下音调：“现在就要去卧室吗？”
你看见梦比优斯轻轻点了点头，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一动不动，任凭对方把他抱进兄长平时一人居住的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在听见从内上锁的声音后你才放心地飘浮出来，到了兄长门前。你不知道他们在里边做些什么——可能是交谈？但是你听见的只有纺织品摩擦的声音，还有皮肤碰撞加上细密的水声。梦比优斯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他好像在哭，但绝对不是伤心的那种，他应该是……快乐的？他一直在叫希卡利的名字。而老师喘气的声音也很急促，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切磋武艺吗？你知道希卡利老师的剑术和梦比优斯哥哥的体术在光之国都是闻名的，那么或许就是吧。
你学会了使诈。接下来几天你都佯装熟睡，结果不出所料，每一天你都能听见他们在隔壁房间快乐切磋的声音。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兄长在竞技场体能训练的时候你尚且可以乖乖等候在休息室直到他结束，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做同样的事，你当然也可以懂事地静候。
但你觉得疑惑。为什么梦比优斯哥哥非要挑在这种时候去训练，还是和希卡利老师一起呢？
这成了你的秘密，当成宝藏一样藏在自己的火花中，时不时突突跳两下，提醒着只有你知道这件奇怪的小事。这个年龄突然拥有了一个秘密让你很是新奇，你决定让它一直封存在计时器里，不让兄长知道。
享受不可告人的事情让你觉得很好玩。装睡逐渐变成了你最擅长的事情，但也带来了不妙的影响：你的睡眠质量大打折扣。学校的老师开始紧急联系你的兄长交代你在手工课上打盹的事情，抬起头的时候流着口水，脸颊上还粘着等离子火花塔剪纸。
梦比优斯也早就想和你谈谈。
于是在某个早餐时间，你系着围嘴，用儿童餐勺把草莓块捣碎舀了一勺在吐司上，递到嘴边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时，兄长开口了。
“最近失眠了吗？”他问。
你摇摇头，咬下一口面包，不得不在心里夸赞梦比优斯新买的面包机效率真不错。
“老师今天和我发了消息，说你在手工课上睡着了，差点没做完课堂作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会不会生病了？”兄长关切地望着你，你把头摇得更加用力，又伸手捧起一旁的牛奶杯慢慢灌下去。
你曾经有过生小病还要瞒着兄长的“前科”。所以梦比优斯决定带你去做个体检。但是念及你曾经对银十字的棉签和药水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所以他最后把你送到了科技局，这样在体检的时候可以顺便让希卡利老师给你补习一下手工课。
所以，做完四项检查，吃了一个调理睡眠的糖球后，你现在坐在希卡利老师办公室的椅子上，蹬着两只小脚，开心地做之前没做完的手工剪纸。
那位长辈也在旁边处理工作，偶尔会过来帮下忙，收拾一下剪纸碎片，或者是摸摸你的耳翘，又或者只是在翻看资料，偶尔静静地托着下巴坐在一边，端详着你的体色。
你的意识知道，希卡利老师一直非常喜欢你身上那四种对比交织的颜色，所以你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给长辈展示身姿也早就成了一种乐趣。所以你坐直了身体，稍微扭过一个角度，好让希卡利老师看得更清楚些。
你看见他笑了。是很温和幸福的笑，而且若有所思。希卡利老师向来比较严肃，能让他开心成这样会是什么事呢？
啊！我知道了！你在火花里告诉自己。一定和我的秘密有关系……因为和梦比优斯哥哥切磋很快乐，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你觉得如果趁他开心的时候询问和兄长切磋的事情，他肯定会乐于解释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跑来你们家的。
“希卡利老师，为什么喜欢和哥哥切磋呢？”你刚刚剪完一只规整的贝蒙斯坦贴画，心情好极了。于是你放下工具，把椅子转了个方向，问面前的蓝族长辈。他是科学家，又对你很好，一定有才华和耐心回答这个问题的。
你看见他的表情好像慢慢凝固了。
“什么……？”
啊，希卡利老师好像有一点慌张。可能是因为没听明白问题导致的吧。于是你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这回附加更加详细的解释。
“这几个月，希卡利老师总是半夜会来我们家里找梦比优斯哥哥，然后就会去哥哥的卧室切磋，很激烈耶，一定很厉害吧！可是，为什么不一起去竞技场呢？”
你还有更多想问的问题，但是你也不打算继续问了。因为你看见希卡利老师的表情僵硬，左手上的光屏差点砸在地板上，又在离地一公分时被他匆忙用右手接住。
“你一定是做噩梦了。”这是蓝族长辈那天给你的解释。
他给你开了不下三种助眠糖球，还有耳塞。并且再也没有来过你家，尽管你还是想窥探秘密，但显然已经没有这种途径了。
梦比优斯哥哥也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他是真的很担心你的健康状况而非要掩盖那个半夜切磋的秘密，每天都监督你把糖球就着热牛奶喝下去再睡觉才放心。
你的这个秘密最后也终于随着你的毕业慢慢消失在时间里了。
梦比优斯哥哥在一万三千岁生日的那天，家里异常热闹。
以往的庆祝活动全被他推掉了，理由是为了照顾你直到上小学。现在的你确实到了那个不用听睡前故事的年龄，兄长的哥哥们期盼已久，当天就带着礼物和装饰来家里了。你帮着那些大哥哥把彩带挂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一转头却发现希卡利老师和兄长在偷偷交握的双手。
关系真好啊，看来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你由衷羡慕着这段友情，同时可悲地怀念起自己在幼儿园的玩伴全部四散到不同的小学了。
对了，梦比优斯哥哥一万三千岁了。三千岁是你现在的年龄，对于梦比优斯哥哥来说不过算是个零头。他比你大了整整一万岁呢。
等等，一万岁。有什么是和一万岁相关的呢？
“梦比优斯，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你才刚过了新万年日一样。”泰罗哥哥无比感慨地搓着兄长的耳翘，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个新万年日来着。
新万年日是个礼物成真的日子。于是你又想起来希卡利老师现在都三万多岁了，肯定也经历过他自己的新万年日。你的好奇心又一次突突跳动，来到蓝族长辈的身边，他还是那样温和，轻轻拍着你的背鳍，“嗯？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希卡利老师在新万年日，许下了什么愿望呢？”你捉着他蓝色的指尖与他对视，询问着。
“我吗？那个时候的我，本来应该和科研作伴的，但是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发现自己真的还存在着一些与一直以来的生活轨迹毫不相干的渴望。”
“所以我对着等离子火花塔许愿，请让我接下来邂逅一份永远属于我的温暖吧。”
“希卡利老师怕冷吗？”你不知道他话里有话。
“在两万两千岁的时候，有几十年的确非常怕。”他停顿几秒，然后露出一个怀念的温柔神色。
“不过很幸运的是，火花塔在那个时候终于把新万年日时许诺的礼物给我兑现了。”
“那太好了！”你由衷地为这位长辈感到高兴。同时你也得到了一个似乎很重要的信息：火花塔的礼物好像不具有时效性。
于是本来打算思考新万年日要什么礼物的你，第二次主动把这个节日抛在了脑后。
再一次拾起新万年日的记忆是在一千年后，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一个中学生了，因为体色带着蓝，你的头脑异于常人的灵敏，并且——冷静。
所以当梦比优斯哥哥躺在银十字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你并没有特别焦急，只是坐在床边写作业等他醒来。银十字的医护条件向来优秀，你知道这一次肯定会没事的。
但是显然，有的人在冷静这方面远远不及你。
希卡利老师冲进病房的速度很快，你甚至能联想到他在战场上用光剑分解怪兽时有多么英姿飒爽。他来的时候神色匆匆，奇迹般地忽视掉了这么大一个正在青春抽条期的你，直接握住了梦比优斯无力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然后他另一条胳膊小心揽过兄长，让他静静靠在自己的计时器上，倾听他胸腔里跳动的火花声。
“这样对你总是最管用的，梦比优斯。”希卡利老师轻轻地说，声音小到甚至不会在你的作业纸上留下痕迹，“每一次都是听着我的火花醒来，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在出任务的时候乱判断啊。”
“乱判断”，你很明白指的是这次双人任务中，梦比优斯哥哥再一次奋不顾身用计时器替希卡利老师接下一个敌方的重击，所以才陷入昏迷。
你和同学看过很多恋爱剧，所以现在的你已经不会为他们的关系感到迷茫了。但你依旧在困惑，为何要隐瞒你至今。明明你在二人之中的角色一直是乖巧的，你从不会去阻碍他们，只是默默旁观一切。
病床那头的希卡利老师这才注意到你，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很快看穿了你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也有计划要向你从头解释这一切，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向你征求一点许可。
“抱歉。我和梦比优斯一直没能和你解释这些。”蓝族长辈望着你，把梦比优斯哥哥往怀里又调整了一下，“我会和你说明一切的。但是现在……可以把你的哥哥借给我一会儿吗？直到他醒来。”
你当然是乐意的。就好像面前的二人不存在一般，你将作业本翻页，继续低头破解下一道对你来说再轻松不过的难题。
而梦比优斯哥哥红得吓人的计时器也在传输仪和希卡利老师的火花声中，慢慢地转换回蓝色。
梦比优斯的新万年日到来那天，希卡利赶到了已经是夜晚模式的等离子火花塔。他不想错过恋人这样重要的日子，所以当梦比优斯在签名中告诉他自己已经许下一个礼物时，他直接扔下正在加班的内容赶了过去。
比当年的贝利亚偷能量还要迅速。佐菲后来是这么调侃他的。
年轻的银族抱着在新万年日穿的礼仪披风，朝着蓝族笑了笑。
“梦比优斯！”希卡利来到他的身边，想要替他接过披风，却被对方拒绝了。
“你已经，得到一份礼物了吗？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我这样做有点疯狂……但是，既然已经一万岁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梦比优斯温柔地说着，轻轻掀开了披风的一角，露出怀里被包裹着的那团发光的小东西。
蓝族被震惊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是凤凰哦，希卡利。”
凤凰勇者是两人曾经合二为一的形态。年轻的战士被金红和银蓝的花纹包裹身躯，从黑暗中涅槃。现在的凤凰不是一个形态，而是被等离子火花塔浓缩成了小小的生命，就在梦比优斯的怀中，还没睁眼。
科学家这才伸手轻轻触摸上凤凰的面颊。很温暖也很脆弱，戳得他心中一化。这生命实在是太易碎了，所以要用披风紧紧包裹着。
火花塔所在的高度有强度较大的宇宙风，梦比优斯把小光团拢在计时器前，不同体积的火花声碰撞在一起。
……要保护的东西看来增加了啊。希卡利想着，连同梦比优斯一并拥入怀中，这只凤凰，是梦比优斯在新万年日让火花塔给两人共同的礼物。
这一卫星循环的季节设定在冬日，于是在天空开始飘下碎雪的时候，这对恋人簇拥着一枚新生的火苗，往银族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即将用兄长和老师的身份，陪伴这个共同的礼物长大。
END.
